【護生畫集】老馬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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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0.36]圖／豐子愷

文／林少雯

管仲、隰朋從桓公伐孤竹，春往冬返，迷惑失道。管仲曰：「老馬之智可用也。」乃放老馬而隨之，遂得道。

──《韓非子》



人類，自詡為萬物之靈，人們深以有智慧、記憶力好、有條理而自豪，但許多旁生的有情眾生，也具有這些能力，甚至很多動物做得到的事，人類卻絕無可能做到。

像魚能在水裡呼吸，久居水中而不會窒息，有些魚能在深海中承受巨大無比的水壓仍優游自在；鳥一張開翅膀就能飛翔；狗的嗅覺靈敏，勝過人類不知多少倍；貓從高處跌落，能在空中輕巧轉身安全落地；山羊能在懸崖峭壁上跳躍奔跑；壁虎能以四肢貼著天花板行走。

這些能力，人類都不具備，所以我們不能看輕任何動物。地球上的生物各有生活領域和生存技能，希望彼此各顯所長，相安無事過日子。而〈老馬識途〉的護生畫，內容就是描寫一匹馬和人類合作無間，以其超強的記憶力，為軍隊領路回家的故事。

這個故事出自《韓非子》一書，敘述齊桓公當政時，管仲為其所用，有一次，齊桓公率兵攻打孤竹國，管仲和隰朋隨行。他們出發征戰時是春天，一路作戰行軍，艱苦備嘗，軍旅生活危險困乏，日子並不好過。春去秋來，不知不覺時序已來到地凍天寒的冬季，大軍才班師回朝。

在回國途中，四野茫茫、大雪紛飛，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軍隊迷路了，不知該往哪裡走，隨齊桓公出征的大將們正為此傷透腦筋，這時，管仲說道：「國君，就讓那匹老馬帶路吧！春天時牠跟著我們一起離開齊國，一路相隨，相信牠記得路的，就讓牠帶我們回家吧！」

管仲沒有說錯，這是一匹征戰沙場的老馬，走過多少征途、看過多少殺伐的場面，早已能處變不驚；加上馬兒的記憶力好，又有方向感，管仲有自信牠一定能夠承擔重任。於是，齊桓公讓老馬在前面帶路，大軍跟隨著牠的腳步前進，而老馬也終能不負眾望，安全地將大隊人馬帶回了齊國。

人在困惑的時候，也可以向這匹識途老馬學習，冷靜運用智慧，細心思考和觀察後再行動，相信必能安全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