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觀史】龍的傳說與點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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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余遠炫

西方的龍是邪惡的，會噴火還會欺負公主，不受歡迎；東方的龍則是祥瑞的，帶來雨水的滋潤，也是皇權的代表，深受民眾喜愛，且過年過節必定要有舞龍舞獅，才有年味。在中國，龍雖然受到民眾喜愛，還是有其禁忌與玄機。

龍的禁忌，一般與皇權有關。因古代皇帝自認為是上天的化身，也就是真龍天子，龍因此成為皇族獨有的圖騰，一般人膽敢穿上龍袍，就是想要造反。而為了區別真龍與假龍，還會在服裝與造型上做出變化區隔。屬於皇帝特有的龍袍，不但有專屬的絲線縫製，因真龍天子是黃龍屬性，故以明黃色作為代表色；且龍爪必須是五爪，其他諸侯只能是三爪蟒服。

民間戲劇演出的服裝不能用明黃色，絲線不能比照皇家，龍爪不能五隻，戲服上的黃袍要有缺損；廟宇中的神龍如果有五爪，供俸的主神就必須是與之相對應的帝君規格。而民間在畫龍時，必須依據時辰最後才畫上龍的眼睛，不然就會兩眼無神，失去光采。

〈畫龍點睛〉的故事，其實出自南朝時期梁武帝的右將軍張僧繇。據說，他不只武藝高強還很擅長作畫，只要在屋子外頭畫一隻老鷹，小鳥就會嚇到不敢飛到附近。有一次，張僧繇應金陵安樂寺的邀請前去畫龍，立刻造成轟動，大家都想親眼看看他如何畫出神龍。張僧繇聚精會神作畫，很快地就完成了作品，只剩下眼睛部分沒畫上去，民眾都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納悶。

張僧繇解釋說，龍的眼睛是精髓所在，他畫的龍只要點上眼睛就會升天飛走。民眾聽了都不相信，張僧繇於是選了兩條龍畫上眼睛，沒多久天色忽然暗了下來，感覺風雨將至，此時，張僧繇點睛的兩條龍竟然就飛走了！之後天色恢復正常，剩下兩條還沒畫上眼睛的龍留在牆上，現場民眾不禁讚歎他的神乎其技。

雖然這只是個傳說，但也由此可見張僧繇作品的細膩與傳神，點上眼睛之後，整條龍就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力量與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