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生畫集】雞要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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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少雯

乾隆十年，東鄉黃渡地方，有勞姓家，畜一雄雞。忽作人言云：「大家要活命。」其家以為妖而殺之。未幾，以訟訴破家。

──錢泳《履園叢話》



在《護生畫集》中，常見到動物會說人的語言，尤其在第六集中特別多，雖然已經見怪不怪，但是再次讀到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這則〈雞要活命〉的護生畫，出自《履園叢話》這部古籍。《履園叢話》是清朝錢泳所撰，為古代筆記之作，共二十四卷，計有舊聞、閱古、考索、水學、景賢、耆舊、臆論、譚詩、碑貼、收藏、書畫、藝能、科第、祥異、鬼神、精怪、報應、古跡、陵墓、園林、笑柄、夢幻、雜記等卷，基本上一卷為一門內容。內容廣而雜，書中所記多為作者親身經歷，即使得諸傳聞，也必指出來源。

〈雞要活命〉的故事內容，述說一隻能為主人預警，會講人話的雄雞，讓主人以為見到妖怪了，故不幸被殺害的奇聞。這隻不幸的雞也太多事了，好好的日子不過，幹嘛說人話嚇壞主人，結果反而遭到宰殺。

清朝乾隆十年，這隻會說人話的雞在四川東鄉一個叫黃渡的地方，為一戶勞姓人家所飼養。這雞平時也沒什麼特別，可是有一天卻忽然說起了人話。不知是自己通了靈，還是有亡故的親人藉著雞的嘴來預警，警告家人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希望家人提高警覺。但勞姓人家卻被雞能說人語這事給嚇壞了，害怕到將這隻雞給殺了。

那麼，這隻雞到底說了什麼讓人驚嚇的話，會因此被當成妖怪而遭到殺害？其實，牠不過說了五個字：「大家要活命。」就這麼一句話，通靈的雞不幸被殺死了，然而這家人依然不理解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義，想來，這隻雞還真是枉死了。

過不久，勞姓一家被人告上官府，最後不但輸了官司，更因此家破人亡，也應了「大家要活命」的預警。只可惜，主人沒能解讀出這句話的玄機，還把這隻來預警的雞給殺死了。

雞的不幸，在牠預警不成；勞家人的不幸，在於將上天派來向他們通報消息的天使殺害了，也算是一種因果報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