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走廊】重現民國揚州的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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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26年底，江都縣城城門「福運門」，城樓上寫著：「大家起來建設一個整齊清潔的新江都」，署名為「江都縣城廂衛生實驗區辦事處」。民國19年南北統一後，中國進入快速的發展期，江浙城市四處可見建設標語。（彩色復原：徐丹寒）圖／徐宗懋圖文館提供

星雲大師的本鄉是揚州。揚州位於長江和大運河的交口，是蘇北的門戶，李白的詩有云：「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由長江中游往東，穿過安徽，行抵江北、江南之交的揚州古城。這是一座優美的城市，城市格局典雅，居民生活悠閒，商業繁榮，文風鼎盛，集城市生活的各種優點。

明末史可法守揚州，力抗多爾袞剽悍的騎兵，由於弘光帝朝廷黨爭不斷，政治腐敗，揚州城破，史可法被斬，清將多鐸下令屠城，揚州百姓遭到空前劫難。有清一代，揚洲逐漸恢復生機和繁榮，但十日屠城的悲慘紀錄卻成了中國歷史永遠黑暗的一頁，也是大清成立初期無可抹滅的汙點。

到了民國時代，揚州受到現代商業的影響，出現各種新型的行業，古老的城池和石板路小巷仍在，居民過著傳統和現代混合的生活。1949年後，由於快速的城市化，舊城牆遭到拆除，老房子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現代的水泥大廈。近年，文化保護的意識高漲，一些古老的市街得以保留和重建，原來的城門也重新修繕，但古老揚州完整的風貌，仍舊一去不返了。

我這裡剛好有一批揚州和鎮江，以及貫穿兩座城市的大運河的老照片。1939年元月，日本軍醫小野正男隨著日本侵華部隊的行蹤，走遍上海、江南、江北、南京、徐州、蘆洲、信陽、武漢等地，由於他喜歡攝影，沿途拍了很多照片。日本戰敗後，小野正男回到日本，帶回了他所拍攝的所有照片，後來流到文物市場上。

大約八年前，我買到了小野正男的所有作品，大約有1500張底片，沖洗出來後，我大吃一驚，因為這批龐大的照片涵蓋了民國時代中國的山川建築和庶民的生活影像，儘管小野正男是侵略軍，不過他無意間留下的中國各地影像，仍具有客觀的文獻性質，裡面也包括了江都縣（即揚州）和揚州附近的城鎮，這些都是今天已經消失的城市風貌，包括揚州的古城牆和舊市街的百姓生活，都是十分珍貴的老揚州影像，裡面也有星雲大師曾經待過的鎮江金山寺影像。這裡，我挑選一批出來做為此老照片專欄旅程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