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物猶如此】老猿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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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少雯

〈老猿悼子〉的故事，出自《南史‧魚復侯子響傳》。

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人間至痛！人是有感情的動物，失去親人、愛別離，那種苦最痛，讓人捶心肝！那動物失去愛子，是否也這麼痛呢？同為有情眾生，因愛而輾轉輪迴，成為親子再相聚，愛到深處的失親之痛，相信不論人或動物都難以承受！

話說，南朝第二位皇帝齊武帝蕭賾，字宣遠，小名龍兒，南蘭陵（今江蘇武進）人，是齊高帝蕭道成長子，母為昭皇后劉智容。建元元年（四七九），蕭賾被立為皇太子；建元四年，齊高帝蕭道成去世，蕭賾即位，是為齊武帝，年號永明。齊武帝在位期間，十分關心百姓疾苦，還下令多辦學校，挑選有學問之人任教，以培育百姓德行。

有一天，齊武帝設齋祭祀他早逝的兒子蕭子響。齊武帝因懷念愛子，在一旁哭泣哽咽，左右的臣子們見皇上悲傷難抑，莫不掩鼻涕淚縱橫，同感悲戚。

過後不久，某一天齊武帝帶著隨從出宮，途經景陽山，見到一隻猿猴在懸崖邊又叫又跳地悲鳴痛哭。隨行的後堂丞特地去打聽，回來向齊武帝稟告：「這隻老猿有一子，前天在這懸崖邊玩耍，不慎墜崖死亡。老猿四處找不到愛子，傷心欲絕，才會又叫又跳地痛哭。」

齊武帝聽說了母猿的不幸遭遇，又想起自己早逝的兒子，不禁唏噓嘆息又痛哭了起來，久久難以平息。詩曰：「悼子崖顛骨未收，聞猿駐驆幾回頭；景陽山畔秋蕭瑟，水咽雲低各自愁。」

鶴子說：「嗚咽耶，擲鳴耶，涕不知其何以淫淫耶，情不知其何以不自勝耶！人耶？物耶？同耶？獨耶？」有情眾生對痛苦的感受是一樣的，不分人與動物，一個跳擲哀號、一個痛哭失聲，這種苦是相同的，不為人類所獨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