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生畫集】狐鳴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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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少雯

永州澹山嶺，巖有馴狐，凡貴客至則鳴。鄒志完將至，狐鳴，寺僧出迎。志完怪之，僧以狐鳴對。志完作詩曰：「我入幽巖亦偶然，初無消息與人傳。馴狐戲學仙伽客，一夜長鳴報老禪。」

──清‧褚人獲《堅瓠集》



湖南永州，山峰秀麗，風景優美，其中有一處名叫澹山嶺的地方，與世隔絕，更顯幽靜。山上有一座寺院，在雲霧繚繞和青蔥古木的環抱中，更是宛如仙境。清代褚人獲所著筆記小說《堅瓠集》中，就記錄了此仙境中一隻狐狸的故事。

寺院中，有一位與眾不同、長相特別、全身毛茸茸的嬌客，在那裡長期掛單。這位嬌客，是一隻機靈慧黠的狐狸，被寺院中的老禪師收養並馴服了。狐狸在寺院來去自如，活潑的身影，給寺院清幽雅靜的生活增添了許多樂趣。

這隻馴養的狐狸，非常聰明而且靈通。每次有賓客來寺院拜訪禪師，或是有信徒來寺裡燒香拜佛，客人還沒到，狐狸就會發出叫聲，寺裡的和尚就知道有貴客上門了。

有一次，常州進士鄒志完要上山去，並沒有事先通知寺裡的禪師。他一個人優游自在地漫步而行，緩緩往山上走去，一路遊賞美麗的風光。

快走到寺院時，見到路旁的林子裡有一隻狐狸，狐狸看著鄒志完發出了一陣叫聲，彷彿在跟他打招呼似的。鳴叫完，這隻狐狸還跟在他身旁走了一小段路，才消失了蹤影。

剛到寺院山門，鄒志完就見到禪師笑容滿面地在那兒迎接他，好像早知道他要來，在山門好整以暇地等著。

鄒志完很詫異，問禪師這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禪師有千里眼或是順風耳？

禪師笑著問他：「施主，剛才你有沒有聽到狐狸在叫？」

鄒志完回答：「有的，有一隻狐狸就在我身邊鳴叫。」

禪師說：「狐狸鳴叫就是在通知我們，有貴客上門了！」

禪師向鄒志完說明，狐狸是寺裡馴養的，現在已成了寺院的「報馬仔」，任何時候有人來，狐狸都會即刻通知呢！

真是太神奇了！鄒志完覺得這狐狸實在聰明，又跟寺院裡的和尚如此要好，宛如家人般，實在難得啊！他進入寺院裡，一時興起，提筆寫了首詩：「我入幽巖亦偶然，初無消息與人傳。馴狐戲學仙伽客，一夜長鳴報老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