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觀史】刀郎的〈羅剎海市〉

asss882001

文／余遠炫

二○二三年七月，大陸有一位叫做刀郎的歌手，出了一張音樂專輯《山歌寥哉》。

刀郎是一位長久被大陸主流音樂媒體打壓的歌手，他的專輯深受基層百姓的喜愛，傳唱度極高，甚至本可入列大陸十大歌手，卻因故被除名。

據說，當時的評審主席力主將他除名，認為他的音樂不夠格位列主流音樂之林；許多當紅的評審也批評刀郎的音樂讓中國音樂倒退二十年，甚至直言不能接受基層農民工愛唱刀郎的歌。大約十年前，刀郎默默地退出公眾視野，甚至沒有留下任何解釋，彷彿一夜之間人間蒸發。

其實，有很多港台藝人喜歡刀郎的音樂，像是羅大佑、譚詠麟，甚至是大陸新生代的相聲才子郭麒麟，都是刀郎的粉絲。「刀郎」，其實是新疆西北部落的稱呼，本名羅林的刀郎，很欣賞刀郎一族的豪邁狂野與特殊韻味，於是取藝名為刀郎。

二○二三年，刀郎消失十年後，以專輯《山歌寥哉》強勢回歸。其中又以〈羅剎海市〉一曲最為轟動，據傳網路上的點閱率破了八十億次，甚至超越了韓國大叔的〈江南Style〉。

為什麼刀郎十年磨一劍，竟然可以成功擄獲全球華人的心？主要是當年排擠他的女歌手強勢主導的音樂節目，傳出收賄醜聞與不公平競爭，加上猝逝的歌后對製作單位的指控讓民意沸騰。刀郎的新歌一出，聽眾就想從作品找出蛛絲馬跡，看看刀郎是怎麼反諷當年那些欺負他的人。

但真想從刀郎的作品「對號入座」，其實是很困難的。我們先來看他的歌詞：

羅剎國向東兩萬六千里，過七衝越焦海三寸的黃泥地，只為那有一條一丘河，河水流過苟苟營。苟苟營當家的叉杆兒喚作馬戶，十里花場有渾名，她兩耳傍肩三孔鼻……那馬戶不知道他是一頭驢，那又鳥不知道他是一隻雞，勾欄從來扮高雅，自古公公好威名。

刀郎的作品，融入了古典文學作品與現代社會的亂象，他沒有直接指出娛樂界的亂象，卻將以醜為美、黑白顛倒的現象隱喻為眾生共相，引起的討論也更加廣泛地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