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物猶如此】麈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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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少雯

〈麈愛子〉的故事，出自古籍《宣室志》；麈，音「主」，乃與鹿相似的動物。這則故事頗引人入勝，也讓人讀後深知因果和無常，發人深省。

話說廬陵這個地方，有一個喜好射獵的人名叫吳唐，矢無虛發、百發百中，獵物總難逃毒手。

某年春天一個和煦的日子，吳唐帶著兒子外出打獵。到了山林間，見到一隻母麈帶著小麈仔在嬉戲。母麈偶一抬頭乍見吳唐，感覺危險將至，趕緊帶著心愛的孩子躲進樹叢間。但天真的小麈仔尚不知人類的貪心和可怖，不但沒隨著母親躲進樹叢，反而又跑又跳地向吳唐父子奔去。

吳唐見狀，舉起弓弩一箭射去，小麈仔當場斃命，這悲慘的一幕，令母麈驚嚇得悲鳴起來！吳唐見狀，將小麈仔放在地上，隱身於茂密的草叢中。當悲痛的母麈前來查看愛子的傷勢，用舌頭一次又一次地舔著心愛的孩子時，吳唐又一箭將母麈射死。

這時，忽然又有一隻麈跑了過來，吳唐見獵心喜，打算再度張弓射去。然而當他拉開弓弩時，不知為何那支箭卻自己射了出去，且不偏不倚射中了吳唐的兒子，孩子應聲倒地。

怎會這樣！吳唐丟掉弓弩，撫著兒子的胸口痛哭。這時，只聞空中有聲音對他說：「吳唐！母麈愛子的心，與你有何差別？」吳唐大吃一驚，循聲看去，只見一隻猛虎衝出來撲向他……

鶴子曰：「風和日麗，引麑嬉春，是何活活潑潑世界。吳唐殺心一動，忽變為慘霧陰霾。子之中箭也，鬼之呼空也，虎之突搏也，真覺觸處為難，無處躲逃。」的確啊，殺生的報應何其迅速！

詩曰：「抱子號啕首試回，弩機未發萬靈哀；葉飛谷動風悲嘯，鬼導山君白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