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讀城鄉】看得見的《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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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丹青

博物館或美術館除了常設展外，近年來，聚焦某個主題、最長時間的展覽，應該是國立故宮博物院現正展出的「看得見的紅樓夢」，其展期長達兩年，將從今年五月十七日展出到二○二六年五月十七日。

展期如此長，正顯示《紅樓夢》乃我國最經典的文學作品，其地位一如日本之《源氏物語》。故宮希望藉由此次與國家圖書館、國立台灣大學圖書館合作展出，讓更多民眾深入了解這本古典文學巨著。

一般人大概都讀過《紅樓夢》，要不然也曾在中學國文課本上，讀過其中一篇〈劉姥姥遊大觀園〉；又或者從報刊文章看過黛玉葬花、十二金釵等故事。研究紅樓夢的學者很多，相關研究探討也被稱為「紅學」。

但讀過原著或報導的讀者，常有隔靴搔癢的感覺。畢竟作者曹雪芹在書中詳細描述的穿戴飾物、賈府所用的奢華器物等，現在已很難看到，讀者只能憑空想像那些清朝時期的古物與當年的繁華景象。

而北京故宮博物院，正是清朝的皇居所在，蒐藏了許多民間或國外傳入之珍寶。其藏品即使僅有部分播遷來台，仍帶來了不少明、清時期的珍奇古物。而曹雪芹一家三代四人，曾掌康熙、雍正時期的江寧織造，權力地位直追皇親貴族，家中所用器物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

所謂「看得見的紅樓夢」，就是要真實地展現《紅樓夢》書中所描述的精緻生活，讓民眾理解清代皇親貴冑的日常與品味，引領觀眾看見從物件反映出來的人情物趣，想像世家的榮景。

台北故宮博物院此次舉辦「看得見的紅樓夢」大展，匯聚了故宮、國家圖書館及台大圖書館所藏珍品共計一百零六件（組），並配合珍、善本古籍文獻及數位大圖輸出等圖像，帶領民眾認識猶如一部大清社會生活百科全書的《紅樓夢》，以後再讀此書相信將有更深的體悟。

本展覽共分三大軸線，其一為「大雅可觀」。以書中經常描述到的物件，如荷包、飾物、佛手、碗、茶具、家具以及真古、仿古的汝窯瓷器等，呈現曹雪芹江寧織造世家的生命經驗與榮華富貴。

其二為「異物奇貨」。康雍乾三朝，西方傳教士大舉來華，帶來不少西方的珍奇異物，如鼻煙壺、懷表等等，《紅樓夢》也藉由金星玻璃鼻煙盒等舶來品，襯托出當時賈府的時尚，以及富貴人家崇尚「洋貨」的仿效風潮。

其三則是「一番夢幻」。以書中的十二金釵為主角，透過女性飾物及相關物品，如白綢彩繡嵌珠寶翠玉花蝶團扇、鎖形玉佩、飾有鏤空連枝芙蓉花葉的指甲套等展示品，配合文字說明，塑造出當時女性短暫卻燦爛的生命姿態。

《紅樓夢》以玉石故事開頭，「看得見的紅樓夢」也特別在展場入口擺放一塊未經雕琢的玉石，作為揭開整個展覽的序幕。此次大展，讓這部經典小說有了可供對照的畫面，顯得更為立體而有溫度，值得讀者前往參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