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風骨】姚鼐不賣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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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雲蘇

在中國文學史上，「桐城派」是清朝散文流派，因為主要作家方苞、劉大櫆、姚鼐都是安徽桐城縣人，因此得名。而其中姚鼐更是桐城派集大成者，被盛譽為「中國古文第一人」，其所編纂的《古文辭類纂》，不管對當代或後世文都有極為深遠的影響。從他的一段小故事，也可讓我們看到文人堅守節操的一面。

乾隆三十九年，姚鼐不想再當官，所以就稱病辭官，返回家鄉桐城。因為沒有足夠的盤纏回鄉，只能變賣衣物，但所得依然不夠返鄉的費用。當他行至泰安（今山東省）時，銀兩僅剩一半，只好去拜訪當時的泰安知府朱子潁。

姚鼐素有文名，朱子潁見他來訪很是高興，滔滔不絕地訴說自己在泰安的政績，姚鼐聽了聽，沒有做任何表示。而後朱子潁邀姚鼐同遊泰山，並請他為泰山留下文字，實則是想藉姚鼐的文名為其歌功頌德。

姚鼐當然心知肚明，也直言返鄉缺少盤纏，要請朱子穎付些酬勞。朱子穎一聽姚鼐答應了，很是欣喜，立刻應允會給他五百兩做為酬勞。就這樣，姚鼐寫下了著名的〈登泰山記〉。

可文章雖寫成了，卻隻字未提朱子潁在泰安的政績，姚鼐就是單純地寫泰山的好，而不是為朱子潁背書。這讓朱子潁很失望，但他還是遵守承諾給了姚鼐五百銀兩；而姚鼐也是一個有風骨的人，只收五十銀兩，並承諾待他回鄉後定會將這五十兩奉還。

後來朱子潁升官了，還想請姚鼐為重新修建的雙忠祠寫碑文，並再度奉上五百兩銀子。這一次，姚鼐把銀兩退了回去，笑著說：「我姚某窮，可以賣文章，但是不會出賣文德。」

姚鼐「有所為，有所不為」的情操，讓人感佩。人生再怎麼困頓，還是要堅守節操，「貧賤不能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