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觀史】 從藥婆到女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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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余遠炫

「三姑六婆」一詞，代表著古代對女性職業的歧視，即使是非常重要的「穩婆」（接生婆）與「藥婆」（女醫師），在封建時期也是被人低看，非常的不平等。

中國傳統四大女醫中，漢代的義妁、晉朝的鮑姑與宋朝張小娘子，多半沒留下完整姓名，只有明代女醫談允賢，不但留下完整姓名，還有《女醫雜論》作品問世。談允賢畢生，從所謂的「藥婆」逐漸被肯定為「女醫」，實屬不易。

受到電視劇影響，許多人以為談允賢與明英宗朱祁鎮、明代宗朱祁鈺兩代君主有所糾纏。其實那只是戲劇，歷史上，談允賢還沒長大成人，兩位皇帝早已離開人間，完全沒有任何交集。

談允賢出身江蘇無錫醫藥世家，從小跟著祖母茹氏學習醫藥，即使她對於醫學既有天分也有興趣，但因為女性身分，充其量也只能是個「藥婆」。雖然她很希望能幫助其他女性病患，奈何在明代男尊女卑特別明顯的時代，只能在有限的範圍裡實現理想。

後來，談允賢嫁給一名楊姓男子為妻，不知為何突然氣血失調。於是，她便開始了自我療癒的旅程，不但自己診斷疾病，也因此獲得改善。

其實談允賢很聰明，在祖母去世以後，她便以「託夢」為由，先是說祖母要透過夢界解除她的病症，告訴她在某一本書第幾頁的某個藥方，就可以治療她的病。之後更進一步說，祖母預言她的壽命可達七十三歲，並要她發揚光大醫學、造福人群。所以從祖母去世後，她就走上了女醫這條路。

過了五十歲，談允賢開始寫醫案《女醫雜論》，將她在行醫過程中遇到的疑難雜症與感想寫出來，共有三十一篇。其中一篇談到一名女子與先生膝下無子，先生為了傳宗接代娶了妾，並且之後就不再理會妻子，女子因此鬱鬱寡歡，還罹患了疾病。而談允賢因為自己也是個女人，不但能夠了解她的心情，也能與女性病患充分溝通，進行更為正確的診斷與治療。

談允賢的祖母託夢，說她只能活七十三歲，在古代這已是十分長壽了。但最終談允賢活了九十六歲，享耆壽而終，或許，這是老天爺給她的福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