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物猶如此】 孕鹿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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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少雯

〈孕鹿哀跪〉這則故事出自古籍《警心錄》。

一看這題目，就知是一樁令人心酸的故事，而這樣的悲劇，又是誰造成的？造業是會得果報的，結果又是如何呢？令人想趕快一探真相。

故事發生在梁朝，梁又稱為南梁、蕭梁、前梁、南朝梁，是中國南北朝時期南朝的第三個朝代，南齊宗室蕭衍稱帝後，改國號為梁，定都建康，即今日江蘇南京。

故事說的是，南梁時期有一位世代賣肉為生的人，名叫邵文立。有一天，邵某從飼養場的畜欄中抓出一隻鹿，準備宰殺。這是一頭大腹便便、即將臨盆的母鹿，牠被捆綁待宰時，哀號聲懇切傷感且淚流滿面，因不願就死，甚至跪下向屠夫求饒。

母鹿流淚下跪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胎中的小鹿求命，因為只要牠一死，小鹿必然無法存活，做為母親，於心何忍？母鹿只希望能多活幾天，等牠產下胎兒後再就死。

然而，邵文立見母鹿流淚已大為詫異，又見牠跪地求饒，心中更是驚異，同時也害怕這是不祥之兆。於是，他無視母鹿的哀哀懇求，狠下心腸，拿出刀具將母鹿宰殺，並分解鹿身販賣。

沒多久，邵文立身上長滿膿瘡，潰爛發炎，他心知肚明，那是報應，而且是現世報。無常來得多麼迅速啊！

他深自後悔自責，如今雖知殺害懷孕的母鹿罪業深重，但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懊悔和慚愧，也為了補救自己所造的孽，於是他傾盡家產建了一座小莊嚴寺，並日日誦經懺悔回向鹿母子。

有詩一首，寫下了對此事件的感懷，曰：「不恤充庖念子哀，血飛霜刃已戕胎；誰知哽咽心頭語，跪訴屠前怒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