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評析】五福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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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熊家誠

五福，源自《書經‧洪範》：「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由於禁忌，東漢桓譚於《新論‧離事第十一》把「考終命」（善終）改為「多子多孫」，五福改為「壽、富、貴、安樂、多子多孫」五種福氣。「五福臨門」即指上述五種福氣同時降臨家門。

在《書經》五福當中，最重要的是「好德」，因為「德」是福的根本、「福」是德的表現，所以「好德」可凝聚蓄積其他四福。「五福臨門」運用於祝賀之意，主要是指能得到這五福的人不容易，因此具備五福被視為人生至高境界。

「蝠」諧音通「福」，幸福、福氣；「蝙蝠」諧音「遍福」，遍地是福。時至今日，農曆新年家戶仍會掛著蝙蝠的年飾或春聯，祈願「迎春接福」；古建築的蝙蝠圖飾，亦為吉祥的寓意，希望闔家幸福美滿。傳統建築中的蝙蝠圖飾十分豐富，有倒掛蝙蝠、雙蝠、四蝠捧福祿壽及五蝠等，蝙蝠與雲紋組合，則象徵「宏福齊天」，希望幸福像蝙蝠從天而降。

蝙蝠又名蟙䘃，是唯一能飛的哺乳動物，在四肢和尾巴之間覆蓋著薄而堅韌的翼膜可以飛行。蝙蝠的新陳代謝非常快，但壽命很長。約有70%的蝙蝠捕食昆蟲，食肉性蝙蝠很少，吸蜜蝙蝠習性與蜂鳥相似，吸蜜同時也為植物授粉。另有三種舔食血液的蝙蝠分布在中南美洲，因酷似東歐傳說中的吸血鬼而得名，甚至還會反芻給飢餓的孤兒及同伴食用，這種互助行為亦可謂是「有福同享」。

中西因文化差異對於蝙蝠產生不同意象，東歐人以其外貌傳述吸血蝙蝠故事；美國人用蝙蝠的特殊生理虛構正義英雄「蝙蝠俠」；中國人不以貌取「蝙蝠」，以諧音視其為吉祥物，並藉由文化傳承哲理，「五福臨門」正是勸勉後輩樂善好施、待人寬厚，福澤他人也造福自己。而從科學角度觀察，蝙蝠抗病力強、健康長壽，不僅捕食害蟲，還有獨特的飛行能力與暗夜聲波精準定位等優異的演化特質，確實是多福長壽的動物。

註：新陳代謝較快的動物，細胞容易產生損傷，影響健康及壽命。但蝙蝠具有比其他動物更強的免疫及修復基因，所以新陳代謝快卻又長壽。